德国发展报告（2017）：大选背景下的德国

2016年以来，英国公投脱欧和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是全球瞩目的两个“黑天鹅事件”，对德国的内政与外交带来了诸多深刻的挑战。2017年9月，德国将迎来联邦大选，这又给德国政府应对德国以及欧盟所面临的危机增添了不确定性。有鉴于此，本书重点关注这些不确定性给德国政治、经济、社会等方方面面带来的影响。
2016年德国政界的主导议题仍然是围绕难民问题的讨论，但是来德国寻求避难的难民人数与2015年相比已有大幅度的减少，从2015年的89万人减少到了28万人。2017年是德国的大选之年，德国政府面临的挑战包括：能否重聚德国民众的欢迎难民政策的共识，解决宗教极端分子发动的恐怖主义袭击问题，保证国内社会安全，应对民粹主义思潮的泛滥和右翼民粹政党的崛起，以及最终确保德国社会的稳定与繁荣。社民党推出舒尔茨作为总理候选人，挑战决定竞选连任的默克尔，迅即形成了巨大的“舒尔茨效应”，致使2017年的德国政坛不确定性增多，选情和组阁结果难料。2017年联邦议院的选举结果将尤其取决于德国另类选择党和社民党的表现。由于社民党似乎并不希望与安格拉·默克尔领导的基民盟第三次组成大联合政府，因此三党联合执政可能会成为必要之选。本书的政治篇评述了现今大联合政府执政第三年的情况，分析了难民危机对德国社会，尤其是对德国政治生态的影响，并重点展望了2017年联邦议院选举可能的结果以及组阁形势。
2016年德国经济表现良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9%，失业率降至6.1%。但从供应侧看，制造业回升乏力，仅增长1.0%；从需求侧看，私人需求增长1.1%，低于国内需求平均增长。2016年德国公共财政连续三年实现盈余，为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赢得了空间。面对来自国内外多方面的挑战，德国政府提出了以包容性增长、社会参与和生活质量为导向的一系列政策，以期对促进经济增长、保证社会公平、维护欧盟团结和稳定国际秩序发挥积极影响。2017年德国经济表现将主要取决于需求侧，预计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为1.7%至1.8%。本书的经济篇还有专文分析德国国家创新体系以及创新政策、能源转向与气候保护、数字化转型的新动向。2016年以来德国在创新体系的建设方面出现了新的趋势，包括大力推进各领域的数字化、改善高校科研人才的晋升环境以及提出更加具体的产业促进政策。德国国家创新体系的建设体现出德国关注全球产业发展趋势的变化，及时调整政策导向，以保证本国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不断提高。德国将提高能效作为实现能源转向和气候保护目标的最重要途径，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德国政府如果不加大力度制定更为严格、更为具体的措施，加强政策的实际贯彻力，那么德国在一些领域有可能无法按期达到自设目标，德国作为能源转向和气候保护先行者的国际形象正受到挑战，国际示范作用也会继续削弱。“数字议程”实施两年来，德国数字化转型进程仍然面临一些挑战。2016年德国联邦经济部提出了《数字化战略2025》及具体的“数字化行动计划”，德国政府在促进经济社会数字化方面的思路更加清晰。但德国的数字化转型未来能否顺利进展，还要看2017年9月即将上任的新一届政府的能力和决心。
本书的社会文化篇首先关注德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新动向。2016年6月16日，德国联邦政府与各州政府共同签署并决定实施“精英倡议计划”的后续资助计划——“精英战略”，通过资助“精英集群”“精英大学”两条资助主线，尤其是不设期限、长期资助德国大学或大学联盟发展的“精英大学”资助主线，以期进一步强化德国科研要地、增强德国科研的国际竞争力、提高德国大学和科研领域在国际上的知名度。该篇的另一文则是聚焦分析女作家尤莉·泽的一部结构精妙的“社会小说”《人中村》，其中的故事是近年德国社会的全景观照。它旨在告诉人们，也许，现实的荒谬已经让位于后真相，以自我意志为中心的德国社会正徘徊在自我放逐和注定失败的融入渴望之间。
本书的外交篇首先聚焦德国安全政策的新动向。2016年，一份10年来最新的《安全政策与联邦国防军未来白皮书》与一份13年来欧盟最新的《全球战略》的出台，使从2014年1月慕尼黑安全会议开始的、有关德国应推行积极有为外交政策的讨论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德国联邦政府明白，它必须接手欧洲领导责任及进一步强化德国军事实力，不过，实施之路仍困难重重。该篇的第二篇文章则聚焦英国脱欧的影响。英国脱欧已成定局，其对欧盟、德国及英国自身的经济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脱欧谈判的最终结果，即脱欧后英国与欧盟之间的新关系。由于这种不确定性，目前无法对英国脱欧的经济影响做出具体、准确的测算。在已经危机重重、疑欧主义泛起的欧盟，英国脱欧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其示范作用。但是，如果英国脱欧能以警示促进（缩小后的）欧盟自我完善，那么英国脱欧也就具有了某种正面的意义。该篇的第三篇文章聚焦美国特朗普总统上台后的德美和欧美关系。过去的70年里，德美两国一直享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德美伙伴关系也是跨大西洋关系框架的基石。可如今，特朗普政府对欧洲倍加指责，其推行的外交政策又是交易式的，加上民粹主义思潮在整个欧洲泛滥，德美关系前途未卜。但是也必须看到，双方所关切的许多共同议题仍然迫使它们加强合作。该篇的第四篇文章则探讨的是德国外交政策“欧盟化”会给中德关系带来怎样的影响。德国外交政策正加速“欧盟化”，拒绝与欧盟之外的重要贸易伙伴建立“特殊关系”的诱惑。这意味着地区安全、人权保护、公平贸易等欧盟层面的关切在德国对外政策中的权重将越来越大，德国传统上以经济利益为主轴的务实对华政策会逐渐改弦更张，这对于中国而言是一个真实的挑战。但这也为中国突破和拓宽中德利益的固有边界，以德国为杠杆伙伴国，塑造一个符合中国利益的欧盟带来了机遇。最后，为了更全面地呈现德国的亚洲政策，该篇还有一篇文章专门论述德国与东南亚国家近年开展的政治与经贸活动，从中也可反映出德国对亚洲地区的日益关注。
关键词：德国　国内政策　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