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有诗云,“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王安石《桂枝香•金陵怀古》下阙也说,“念往昔、繁华竞逐…….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中国人寻踪访古,最后大多以自然之景慰藉心怀,原因是“故垒”实在少之又少。西方人似乎要幸运一些,在伊斯坦布尔游历时,映入眼帘的是千年前斗兽场的废墟,大理石雕像的残骸,雄伟的大教堂和清真寺,狄奥多西城墙、蓄水池和大赛马场遗址等……手之所触,目之所及,似乎总能嗅到一点儿历史的气息。
建筑材质不同是一说。难道中国人更注重精神,西方人更物质吗?前者明明是“重实践,不喜玄想的民族啊,后者则尚玄想必本诸事实”。从历史教育来看,有“事实”所本毕竟还是好的,要不然,就只有求诸文字这一条途径了,虽说所失不多,但终归不够“鲜活”。乔伊的历史教育或许是典型的西方式,但伊斯坦布尔又是所谓东西方分界处的历史名城,故抚今追昔时,总好像带了些东方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