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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202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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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史话】 象棋史话—— 先秦两汉时期象棋活动的萌芽

作者:邢金善 来源:《象棋史话》
发布于 2020-05-07 浏览量:2392

夏商时期,弈向复杂和深奥的艺术境界发展,逐渐分化出博戏、五子棋、连珠棋等多种无兵种棋艺。《山海经·中山经》:“休舆之山,其上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其状如鹑卵。”春秋战国时期,人类认知能力的不断提高和物质文化生活的日益丰富,催生了精神层面的娱乐需求,出现了博弈、百戏、游猎等影响后世的体育活动。

博戏不同于弈,棋子有兵种之分。西周早期和中期,受周易六壬文化的影响,博戏基本定型,但仅可能流行于贵族阶层。《弈旨》:“孔子称有博弈,今博行于世,而弈独绝。”就当时的博弈而言,应不是专指单一的某种棋,可能包含六博、塞戏、弹棋等多个棋种。这个时期人们往往把六博和围棋并称为博弈,后泛指双方对峙的下棋活动。《穆天子传》记载了周穆王和井公下六博棋,三天乃决胜负的故事。《论语·阳货》记载:“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先哲孔子认为行六博、下围棋是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记载:“今宁子视君不如弈棋,其可以免乎?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由这种以弈喻政的哲辨思想,可见当时人们对弈棋活动的认知已达到相当的高度,也可见棋戏活动普及之一斑。

此后的两晋南北朝至隋唐,各种棋戏相继出现,对后世象棋运动的发展多有影响。但多数棋史学者认为,古代早期的博戏是现代象棋发展的物质基础,更有的直接说是现代象棋源出六博。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博士在其所著的《中国科学文化史》中明确提出,象棋是中国人创造的。在较为详细地分析了六博与天文、象术、数学的关系之后,他说:“只有在中国,阴阳理论的盛行促使象棋雏形的产生,带有天文性质的占卜术得以发明,继而发展成带有军事含义的一种游戏。”

1 六博棋

六博棋,亦称博戏,是我国古代棋戏的一种。许慎《说文》对六博棋的解释是:“博,局戏,六箸十二棋也,古者乌曹作博。”先秦典籍《世本》有“乌曹作博”的记录。意思是说,夏桀能臣乌曹,发明了砖和博。其实,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六博已经成为人们十分喜爱的娱乐活动之一。《孔子家语》记载:“哀公问孔子曰:‘吾闻君子不博,有诸?’孔子曰:‘有之,为其兼行恶道也。’”刘向的《说苑·善说篇》记载了关于雍门子周以琴见孟尝君的一席话,“足下千乘之君也,……燕则斗象棋而舞郑女”。

早期的六博棋由箸、棋子、棋盘、博筹、割刀和盛具等组成。箸又称箭、蔽等,总计六支,故称“六博”。箸最初用竹木制成,两头尖长如箭形,后来也有用骨、玉制成。棋子称“棋”,又名马,共十二枚,黑白各半,或黑红各半。行棋时双方各执一色。棋盘称木局,又称曲道,近似方形,正面阴刻不同矩形纹槽及圆点,并涂有红漆,或在纹槽内嵌入象牙等装饰品。割刀是行博时用来削制博等记数的。盛具就是盛放棋具的盒。比赛时“投六箸,行六棋”,斗巧斗智,相互进攻逼迫,而置对方于死地。后人推测,这种游艺的方法,可能来自春秋战国时的兵制、战斗。军队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共六人,当时作为军事训练,两队人马竞赛,也是每方六人。《楚辞·招魂》中的一段史料简单交代了六博棋的游戏方法问题。

菎蔽象棋,有六簙些。分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

第一句交代了六博棋的形制,包括有棋子、棋局、博箸、博筹等几部分。棋是在局盘上行走的象形棋子(象牙材质),每方各六枚,一枭五散。局就是棋盘,方形并有曲道。箸就是骰子,用竹子做成,长为六分。以投箸胜负来决定行棋的步数。

第二句交代了行棋的方法。由两人对局或两组联赛,方法是“投六箸,行六棋”。先投箸,后行棋,斗智又斗巧。行棋时要讲究技巧,相互攻逼,务使对方死棋。第三句说的是棋走到关键时刻,当投箸投成“五白”,可以任意杀对方重要棋子而取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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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云梦大坟头西汉墓出土博局


战国时期,六博棋在齐、楚之地比较盛行。1975年,在湖北云梦睡虎地发掘的战国末期秦墓中,发现了六博棋局。《列子·说符》记载了大梁一位姓虞的富户,在路口高楼上设置枰局,让行人上楼击博。《史记·苏秦列传》记载了赵相苏秦游说齐宣王联纵抗秦时形容临淄繁荣的一段话:“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斗鸡、走狗、六博、蹋鞠者。”而后,宋尹学派的代表人物齐国人尹文子(前360~前280)的著述《尹文子》中也提到了博塞戏。

秦汉时期,六博棋在达官显贵等上层社会尤为流行。班固在《弈旨》中对汉代弈棋盛况发出感概:“孔子称有博弈,今博行于世,而弈独绝。博义既弘,弈义不述。”汉代的文帝、景帝、武帝等都很喜爱博戏。《史记·吴王濞列传》有这样的记载,文帝时,吴太子进京晋见,与太子刘启一起宴饮博戏。双方在博戏时发生了争执。太子怒而操“博局”掷击吴太子,竟然失手将对方杀死。博戏而已,竟然较真杀人。可见,当时人们对博戏是多么的热衷。在汉代,为了玩好博戏,皇帝还专门设置了“博待诏”,社会上也出现了专门研究博术的人和著作。尤其是博待诏制度的设立,对后世棋戏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东汉三国,随着经学的再度兴起和战争形态的变化对棋戏的影响,博戏进一步演进,出现了小博。魏晋南北朝以后,博塞之戏逐渐消失。

2 塞戏
塞戏的发展

塞戏,又名格五。《说文》对它的解释是:“簺,行棋相塞谓之簺。”“塞戏”是一种两人对弈的古老棋戏,由博戏演变而来。《庄子·骈拇》:“博塞以游。”成玄英疏:“投琼曰博,不投琼曰塞。”《吕氏春秋·秋实篇》也有记载,常与六博并称为“博塞”。

春秋战国时期,塞戏在六博棋基础上发展起来。《后汉书·吾丘寿王传》交代了塞戏与六博的不同:“博之类,不用箸,但行枭棋。”它革除了六博行棋时依靠“掷彩呼五白,侥幸押宝取胜成分大”的弊端,使对弈双方凭智力平等角逐。这种由凭侥幸取胜的六博逐渐向以体现智力、思维见长的塞戏的演变,是中国棋类史上一个巨大的进步。塞棋局和棋子,在当代的考古发掘中多有发现。湖北云梦睡虎地战国秦墓地与广西西林县西汉墓地出土的博局几乎一样,但是没有博箸,被大家推测为塞戏棋局。甘肃武威县磨嘴子西汉墓地出土的彩绘木佣塞戏,棋盘为黑色彩底,与六博棋局略有不同。塞戏棋子为刻有龙虎纹饰的两种形制。行棋方法也是用黑白十二枚棋子,分枭、散两种,两人对垒杀枭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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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彩绘——塞戏木俑(甘肃武威出土)


革新后的塞戏棋,提高了思维的强度,竞争性加强,没有了掷箸时的大呼小叫,这种比较儒雅的棋风也迎合了崇尚儒家文化的汉代宫廷的口味。一时间,上至皇帝、贵族,下至乡绅士子都比较喜欢格博塞象棋。历史上关于格五棋戏的玩法和逸闻趣事的文献颇多,也出现了吾丘寿王、梁冀、沈文季等塞戏高手。《汉书·吾丘寿王传》中唐颜师古注解曰:“吾丘寿王,字子赣,赵人也。年少,以善格五,召待诏。”可见,早在汉代,就有这样凭借一技之长获得皇帝青睐从而获得官位的人。今天,我们可以理解为特殊技能人才的引进。

南北朝时期博塞象棋尤为盛行,出现了《簺法》《簺经》等理论著作。沈文季就是当时塞戏高手的代表人物之一。《南齐书》记载:“文季虽不学,发言必有辞采,当世称其应对。尤善簺及弹棋。簺用五子。”颜师古和李贤对“塞戏”的解释是“行棋相塞”,使对方“格不得行”。晚唐诗人张籍在《上韩昌黎书》一文中也提到了“博塞”一词:“愿执事绝博塞之好,弃无实之谈,宏广以接天下士,嗣孟子、扬雄之作,辨杨、墨、老、释之说,使圣人之道,复见于唐,岂不尚哉!”唐宋之间的战乱使这些棋戏文化的传承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目前尚不得考。

塞戏较之博戏进步之处是人们已开始用易象、天文、月令之类的知识,来描绘塞戏的棋制、棋理。如班固的《弈旨》:

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白黑,阴阳分也。骈罗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陈,行之在人,盖王政也。成败臧否,为仁由己,道之正也。

东汉边韶的《塞赋》:

始作塞者,其明哲乎。……四道交正,时之则也;棋有十二,律吕极也;人操厥半,六爻列也;赤白色者,分阴阳也;乍亡乍存,象日月也;行必正直,合道中也;趋隅防折,礼之容也;迭往迭来,刚柔通也;周则夏始,乾行健也;局平以正,坤德顺也。

虽然班固的《弈旨》描绘的是围棋,但和边韶的《塞赋》相同的是,都有用易象、天文等学说知识解释棋戏的现象,这与后世的王褒《象经·序》、庾信《象戏赋》等用易象、月令等文辞来解释、描绘象戏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言而喻,易经、月令等传统文化是象戏发展的物质基础。

吾丘寿王与塞戏

收拾棋枰别帝乡,葡萄酒熟卧沙场。

精通格五成何事,议鼎翻能媚汉王。

这首流传于后世的无名诗歌,戏述的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靠棋艺特长谋生于强汉时期的智者——吾丘寿王。吾丘寿王姓赵,字子赣,今山西省赵城人。赵子赣曾师从董仲舒学习《春秋》,但他没有以通经晓史闻名,却以弈棋留名青史。汉代宫廷博塞之风兴盛,性格强悍的汉武帝更是如此。由于赵子赣棋艺高超,赢得了汉武帝的喜欢。为了对弈的方便,汉武帝给他加了一个闲职,叫作“棋待诏”。汉武帝兴趣多变,涉猎广泛,他敢于打破常规,摒弃传统的黄老学说独尊儒术,可以任用骑奴卫青作大将军,可以用一个17岁的娃娃霍去病北击匈奴。因此,他随兴设立一个“棋待诏”的官位,应该不足为奇。估计令汉武大帝想不到的是,他随性设立的这个“棋待诏”官位,对后世“待诏”制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随后出现的“画待诏”“相扑子”等称谓,对激励后世艺术文化的创新发展意义重大。

汉武一朝,人才辈出,行事大开大合,做官尤其难。伴君如伴虎,棋待诏这碗饭就更不好吃。如果经常输棋,皇帝会认为棋艺不高,罢官是小事,还丢人现眼;若屡战屡胜,皇帝则认为技不如人,弄不好就要丢脑袋。汉武帝之父——景帝刘启就因为和吴王刘濞的儿子下六博棋发生争执,盛怒之下用棋盘把吴太子砸死。这也是后来吴王领衔“七国之乱”的原因之一。果然,吾丘寿王在做了“棋待诏”不久,就因下棋得罪了汉武帝。要知道,历史上的汉武大帝不好相处,曾经受他推崇的董仲舒、东方朔、卫青等文臣武将都因不慎而遭贬、丢命。可以想象“棋待诏”这样的小官失宠的场景。他要求留在朝中养马,汉武帝不允;他提出去守边御寇,汉武帝也不允。后来被直接送去汉匈前线作战。

博塞棋戏中的易学原理

易象说学者认为,中国象棋是我国先祖在原始淳朴的劳动实践中,观象于自然而创制的简单休闲棋戏,或者是由用来占卜、推事的易学工具改制为棋戏,后经历代文人贤士结合不同时代的先进文化、不同时期的社会需求创新发展而来。唐代的《续藏经·佛祖历代通载》有这样的记载:“昔神农以日月星辰为象,唐相牛僧孺用车、马、将、士、卒加炮代之为机矣。”这里的“以日月星辰为象”,考虑到班固、边韶等对博塞象棋棋制、行棋方法的描绘,足以让我们相信,博塞棋以及围棋的最初创制和发展都应受到当时先进文化——易学的影响。

宋会群等认为,博塞棋局的创制思维应源于易学范畴的六壬式盘。对这一说法,考古发掘给出了不少有力的佐证。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出土的六博棋局,山东武梁祠西汉石刻上的六博局,以及河南灵宝张家湾东汉墓地出土的釉陶六博局等,虽时期不同,特征却相同。即都是长方形棋局,都有四仲、四维、四隅,中间有小方形图案。其中,四仲、四维、四隅是棋局的主体。对于六博局图案的真实含义,史学界说法不一。1977年7月,安徽阜阳汝阴侯夏侯墓出土的一件西汉早期天文占盘,给象棋史学研究者以启发。该六壬式盘由上、下二盘交互重叠而成。天盘圆形较小居上,周边刻二十八宿,中间刻北斗,斗柄指着十二个月所当的不同宿位,即古代历法中所说的“斗建”。整体看去,有点像今天地理测量中使用的“罗经盘”。如果把六壬式盘上的文字部分去掉,仅保留其中四仲、四维、四隅的矩形线段图像部分,明显就是一个地道的博塞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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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夏侯灶墓“六壬式盘”


六壬是易学理论的具体实践体系之一,与太乙、奇门遁甲合称为“周易三式”。这三种方法都是我国古代民众赖以占卜问事、调节心理的有效手段。《唐六典》记载,在唐代,六壬式盘的用途乃在“决万民之犹豫”。意即,民众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难以抉择之事时,就可用此盘配合时辰,以类似占卜、问卦的方式来决定行动。严敦杰先生在《式盘综述》一文中说:“在六壬式盘中推算十二月将,需要用当时的天文学知识。”秦汉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已使用六壬式盘,结合天象进行事实预测活动,是人类认识自然、探索自然的又一巨大进步。

宋会群等认为,六壬式盘把天上的星宿运转、地上的四季变化及人与时空的互动关系集中于一盘,是古人对所认知的宇宙天象变化规律的一种总结性模仿,这种宇宙模式应来源于《周易》的整体思维和太极式的宇宙框架理论。这种整体宇宙观认为,天、地、人三才是一个整体,所谓“万物统一于太极”即指此。六壬式盘上的宇宙模式,正是这种“太极式”整体宇宙观的体现。六博象棋局的设计灵感,应该是古人受六壬式盘形制启发的产物。博塞象棋的创制不会早于六壬式盘出现的年代,不会早于公元前7世纪。

3 双陆棋

双陆,本名波罗塞戏,梵语为Pjasaka,是指盛行于西域的一种军事游戏,棋子立体象形,如象、马等,与我国古代立体象形的棋具相似。“波罗塞戏”一词初见于后秦释道朗编著的《涅槃经·现病品第六》中:“樗蒲、围棋、波罗塞戏……一切戏笑,悉不观作。”

波罗塞戏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后世文献述录很多。唐智周《涅槃经·疏》云:“波罗塞者,此翻象马壮举,是西国象马戏法。”三国魏黄初间(220~260)流入中国。北宋晏殊《类要》:“始自天竺,即《涅槃经》之波罗塞戏”。南宋洪遵《谱双》记载更为明了:“双陆最近古,号雅戏。以传记考之,获四名:曰握槊、曰长行、曰波罗塞戏、曰双陆。盖始于西竺。”

曹魏时期,曹植把引进的波罗塞戏进行了棋具的改革,增用骰子。因此,棋史上有“曹植始制双陆”之说。南北朝时期,宫廷和权贵都十分尚好握槊、双陆。《魏书》卷九一《艺术传》载:“赵国李幼序、洛阳丘何奴并工握槊。此盖胡戏,近入中国,……大盛于时。”《北史》卷三一《高昂传》载:“昂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握槊。”

经改制后的双陆棋,一般由枰、马、骰子三种戏具。棋盘呈长方形,左、右各刻有一个半月形门,门的两边各刻有六个圆点,标志着十二路,又称梁。《谰方长语》载:“双陆盘中彼此内外各有陆梁,故名双陆。”棋子,称作“马”,随骰行。“马”作立体椎形,黑、白各十五枚。两人博戏时,从竹筒中倒出刻有一至六的数目孱,以骰子数而行马,白马从左到右,黑马反之,一方之“马”全部先走入后六梁叫入宫,便算获得一盘胜利,胜一盘得一筹,以十五筹为一局。

隋唐时期双陆棋戏盛行。且不说史书上关于武则天与狄仁杰梦中玩双陆涉及王位继承问题的趣味性答对:“双陆不胜,说明宫中无子”,还留下了历史上著名的“韦武双陆,中宗点筹”的讽刺性典故。唐代不仅宫廷的人对双陆棋戏痴迷,民间也很疯狂。唐张的《朝野佥载》中记载:“咸亨中,贝州潘彦好双陆,每有所诣,局不离身。曾泛海,遇风船破,彦右手挟一板,左手抱双陆局,口衔双陆骰子。二日一夜至岸,两手见骨,局终不舍,骰子亦在口。”从潘彦不顾生命安危来保护双陆棋局,足见当时双陆棋戏的吸引力。唐玄宗、唐肃宗时期,双陆演变为“长行”,继续盛行。如李肇《唐国史补》载:“今之博戏,有长行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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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镶嵌螺钿双陆局(新疆吐鲁番出土)


两宋时期,双陆在王室、士人和民间的普及达到了鼎盛。宋徽宗《宫词》:“双陆翻腾品格新,屡赢由彩岂由人。”《李师师外传》载,宋徽宗曾赐李师师“藏阄、双陆等具”;“双陆不胜,围棋又不胜,赐白金二千两”。江南士人朱贞白咏诗:“倒排双陆子,稀插碧牙筹。”周密《浣溪沙》:“柳摇蛾绿妒春眉,象局懒拈双陆子,宝弦愁按十三徽,试凭新甚问归期。”路士俊教授考证,在宋代民间还出现了双陆的专门组织,组织推广双陆棋戏。如酒楼、饭馆等公共场所设双陆盘,方便食客弈棋娱乐。

双陆与波罗塞戏、握槊、长行等棋戏文化融合发展,在唐宋达到顶峰。然而,这个时段正是中国象棋演变、成形的重要时期,两者在这个时段的重叠并行,很难想象它的创新和发展,会对传统象棋定型产生了哪些影响。可以肯定的是,双陆棋戏是中西文化交流与融合发展的产物,它在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和融通力的同时,也为学人研究象棋文化的源流提供了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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