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继业者战争与希腊化时代 | 甲骨文新书
作者：甲骨文
发布时间 2023-03-08 14:52 浏览量 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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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业者战争划定了罗马时代之前的欧亚非政治格局，一个广阔而崭新的希腊化世界从战争的尘埃和阴霾中诞生。《裂土称王》即是讲述这段历史的一部兼具学术性、知识性、可读性的佳作。本书通过快节奏的叙述，捕捉了这个动荡时代的光影，重现了一直身处亚历山大大帝阴影下的继业者们的历史。继业者时代常因缺乏史料而不为人知，但它在亚历山大时代与罗马时代之间架起了一座不可或缺的桥梁。[英]罗宾·沃特菲尔德(Robin Waterfield) 著本书讲述了历史上被遗忘的一场伟大战争。亚历山大大帝死后，他的继业者用了四十多年完成了对其身后庞大帝国的瓜分。从公元前323年至公元前281年，这几十年充斥着阴谋诡计、澎湃激情、刀光剑影、王朝联姻和尔虞我诈，以及纵横捭阖和数不胜数的战场厮杀。男人们在疆场上驰骋作战，女人们在宫殿、楼阁甚至监狱里密谋策划，特权女性（特别是来自王室的女性）在西方历史上首次登上政治舞台。此后，在罗马、拜占庭和欧洲的君主制历史中，特权女性们将继续在政治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本书写作遵循了自然起点和终点：以公元前323年6月亚历山大去世为起点；以公元前281年，最后两位与亚历山大相知并一起扬鞭征战沙场的直接继业者殒命为终点。继业者——公元前2世纪的史学家尼姆菲斯（Nymphis）在其已散佚的作品中称他们为“希腊神话中英雄的子孙”（Epigonoi）——也许如父辈一样雄心勃勃，但他们面对的世界已今非昔比。统治整个亚历山大帝国，对“英雄的子孙”来说已不现实；相反，“英雄的子孙”的首要目标就是守住各自的核心领土——如安提柯王朝的马其顿、塞琉古王朝的亚洲、托勒密王朝的大埃及。当然，国王们及后世君主经常会觊觎邻国的领土，但没有哪一个统治者会再执着于统治整个已知世界了。再也不会有哪一个时代像继业者时代那样，人们为统治整个世界而进行长达四十多年几乎不间断的战争了。在那个战火绵延的时代，继业者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因为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手中。如果长期以来继业者的声誉显得暗淡无光，那是因为历史意外（我们几乎失去了这一时期的所有历史资料），以及我们对亚历山大大帝的永久痴迷。继业者只能身处亚历山大大帝的阴影之下。因此，本书的主要目的是唤醒人们对继业者的记忆。书中叙事足以证明，希腊化时代早期并非亚历山大征服之后的暗淡收场，也绝非一个衰落和分裂的时期。事实上，亚历山大把自己的身后事搞得一团糟：没有指定继承人，也没有一套与庞大帝国匹配的行政机构，“帝国”内部和边境危机四伏。一份翔实的亚历山大征服图显示，他的征服只局限于亚洲的狭长地带，很多地方并未被他染指。继业者不仅没有让帝国瓦解，反而巩固了亚历山大的战果。然而，继业者同样怀有野心，这意味着巩固领土必将导致帝国分裂，较小规模的帝国和王国随之出现。本书突出了军事叙事，但关于文化问题的“旁白”贯穿始终。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野蛮的战乱时期也不乏灿烂的文化成就，特别是在艺术、文学和哲学领域。征服世界的能量不仅仅释放在战场上，也体现在继业者特别是王室带来的文化繁荣上。虽然主业是领兵打仗，但继业者都很有教养。据说亚历山大睡觉时，在枕头底下就放着一本荷马的《伊利亚特》和一把匕首。如果没有继业者对亚历山大战果的巩固，就不会有文化的传播，因为文明离不开基础建构。因此，除对军事行动的描述外，本书还概述了文化影响的脉络。一个新世界从战争的尘埃和阴霾中浮现——这个世界由各自的国王统治，各国分属不同的疆域，但有共同的文化。正是这种共同的文化使我们有资格从一般意义上说出“东方希腊”（the Greek east）这一明显区别于“西方罗马”(the Roman west)的概念，而正是继业者带来了改变世界的两大势力的交锋，促成罗马最终统治了整个希腊世界。公元前30年罗马吞并埃及，通常标志着学者们所说的希腊化时代的结束——该时代始自亚历山大去世，此后继业者不断推动希腊文化的传播，使其在从地中海到阿富汗的广域地区内占据主导地位。长期以来，我的主要目的是写出一本准确而有趣的书，将这一晦涩难懂的历史时期讲述清楚。正如本书的主书名和副书名所示，其中最重要的内容是帝国这个战利品被瓜分了。一种多国政治秩序及不断发展的权力平衡，脱胎于亚历山大的统一帝国。所有继业者都先后效仿先王亚历山大以征服整个帝国，但无一成功。我们见证了现实主义历史学家描述的历史法则：怀有帝国野心的强邻之间必将发生冲突，因此要限制这种野心。在继业者时代初期，建立大帝国是有可能的，但后期就不可能实现了。这一规律是贯穿全书的主线。如果说帝国是通过特定的统治阶层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控制多个民族，并且通过一个在地理上相距遥远的政治中心来统治的话，那么塞琉古（Seleucus）建立了帝国（他控制了前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大片领土），托勒密（Ptolemy）建立了帝国（我在书中有时称之为“大埃及”），安提柯家族（the Antigonids）建立了王国，并在希腊大部分地区实现了霸权（指凭借现实或潜在军事威胁逼迫他国臣服的能力）。不过，在约十五人的继业者阵容中，几乎无人能建立与抱负相匹配的足够持久稳定的政权。历史法则通过各种方式发挥了作用。帝国的成败取决于谨慎程度、时运好坏、尔虞我诈、军事才华和权力欲望。在属于他们的四十多年中，继业者上演了一幕幕精彩大戏。在亚历山大帝国之前，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些帝国。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公元前550～前330年）对希腊人而言是最为重要的帝国之一；此前还有些规模较小的帝国，分别是新亚述帝国（公元前934～前610年）、赫梯帝国（公元前1430～约前1200年）和阿卡德帝国（公元前3千纪末）。在远东地区，尽管相关证据还有待评估，但中国北方的商周两朝（商朝为公元前1766～前1045年，周朝为公元前1045～前256年）也可被称为帝国。但亚历山大的继业者开创了首批统治者和主导文化都来自欧洲的帝国；公元前5～前4世纪所谓的雅典“帝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最主要的原因是其统治者和臣民都有共同的种族背景。当然，亚历山大本身就是征服者，继业者继承了他的遗愿，但亚历山大的死让仅维持了十年的帝国摇摇欲坠，而且他打下的江山很难被说成是一个帝国。原因如前所述：亚历山大忙于征服，以至于无暇顾及长久统治的问题。亚历山大的继业者建立了首批具有欧洲特色的稳定帝国。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期，却因重现这段历史的种种困难而被忽略了。研究帝国的史学家，干脆直接从亚历山大时期跳到罗马时期；我写作本书就旨在厘清这段历史。为了让本书尽量通俗易懂，我在写作过程中选择关注个体：在按时间顺序展现历史进程的同时，本书大部分章节围绕着某些主要人物的经历展开。在一些读者看来，这似乎是一种过时的写法。在强调个人作用时，我是否也遵循了古代史学家的偏好，书写了一部“伟人”史？有人说，历史主要不是由个人推动的，经济、技术以及其他更抽象的需求带动了历史的发展；个人不创造社会，但社会创造个人。这话有一定道理，在本书中，我尝试从某些经济领域对继业者战争进行了研究。不过，我们需要明白，继业者是专制的统治者，这是“伟人”历史的批评者往往忽视的一个铁的事实。继业者的抱负和欲望，确实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亚历山大一死，他的帝国就开始崩溃，这种局面的出现充分说明是亚历山大本人，而不是经济力量，一直以来把帝国团结在一起。如果安提柯不想效仿亚历山大，如果“围城者”德米特里（Demetrius，又译德米特里乌斯）终其一生没有被狂妄自大所压垮，如果塞琉古因自己兵力弱小而没有勇气收复巴比伦（Babylon）……可以列举出上百个这样的“如果”，每一个这样的假设都可以证明，继业者的个人雄心和激情能够而且确实决定了历史的发展方向。诚然，历史并非只由伟人创造，但同样无法精准地计算损益得失。太多的非理性和难以预测的因素经常对历史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正如约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在《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中讽刺的那样］，在本书所涉及的希腊化时代早期同样如此。我们将会看到，希腊化时代早期的王权意识形态，对个人野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因此，我不会为关注历史中的个人而道歉。“无芸芸众生，遑论国家。”此言或许不虚。无论如何，从希腊到阿富汗等很多国家的历史都始自亚历山大大帝的继业者。继业者的故事值得被更多人知晓。
裂土称王：继业者战争与希腊化时代
[英]罗宾·沃特菲尔德(Robin Waterfield) 著
袁鑫 拓永兴 译
2023年1月出版/72.00元
ISBN 978-7-5228-0845-1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
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从希腊本土延伸到印度次大陆，他的死引发了长达四十年的战争，其间欧、亚、非三个大陆上充斥着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和王朝联姻。当男人们在战场上厮杀时，以亚历山大大帝的母亲奥林匹娅斯为代表的王室女性们却在深宫内院里策划阴谋。但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野蛮的战乱时期，仍然不乏璀璨的文化成就，继业者不断推动希腊文化的传播，最终使其在从地中海到阿富汗的广阔区域内占据主导地位，这便是所谓的“希腊化时代”。《裂土称王》一书通过快节奏的叙述，捕捉了这个动荡时代的光影，重现了一直身处亚历山大大帝阴影下的继业者们的历史：安提柯家族最终控制了马其顿，令希腊大部分地区臣服；塞琉古和托勒密分别在亚洲和非洲建立了帝国，国祚二百余年，深刻影响了世界历史。继业者时代常因缺乏史料而不为人知，但它在亚历山大时代与罗马时代之间架起了一座不可或缺的桥梁。[英]罗宾·沃特菲尔德(Robin Waterfield)，英国古典学者，曾先后任职于剑桥国王学院、纽卡斯特大学和圣安德鲁斯大学，现为独立作家，定居于希腊南部。译有超过25部古希腊典籍，著有The Making of a King: Antigonus Gonatas of Macedon and the Greeks (2021)、Olympia: The Story of the Ancient Olympic Games (2018)、Creators, Conquerors, and Citizens: A History of Ancient Greece (2018)、Taken at the Flood: The Roman Conquest of Greece (2014)等书。袁鑫，英语及历史爱好者，军事爱好者，英语专业八级，曾获韩素音青年翻译竞赛英译汉优秀奖，翻译校对数十万字相关文章，译有《间谍与叛徒》《1941：德国走向失败的那一年》等，现居北京。拓永兴，法学博士，爱好英语、历史和军事，曾从事驻外翻译等职，长期潜心于英语翻译及历史研究工作，翻译校对六十余万字历史军事文章，在国家核心期刊发表数十篇研究成果。——美国《图书馆期刊》（Library Journal）如果只推荐一本了解希腊化时代早期的书，那可能就是《裂土称王》了。——贾尼丝·加伯特（Janice Gabbert），这是一部精彩绝伦的介绍性读物……作者以小说家般充满张力的手笔，描绘了亚历山大死后的一幕幕精彩大戏。
第一章 亚历山大大帝的遗产
第二章 巴比伦会议
第三章 叛乱
第四章 佩尔狄卡斯、托勒密和亚历山大的遗骸
第五章 第一次继业者战争
第六章 波利伯孔的上位
第七章 卡山德的胜利
第八章 会猎伊朗：追杀欧迈尼斯
第九章 “亚洲之王”安提柯
第十章 塞琉古复位
第十一章 鏖战希腊
第十二章 安提柯折戟
第十三章 托勒密和塞琉古王国
第十四章 德米特里卷土重来
第十五章 德米特里的垮台
第十六章 最后的继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