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口与劳动问题报告（No.23）：人口老龄化时代的城乡融合发展

我国是世界上人口老龄化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之一，老年人口数量最多，老龄化速度最快，应对人口老龄化任务也最重。人口老龄化是社会发展的重要趋势，也是今后较长一段时期我国的基本国情。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发展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人口老龄化将对城乡关系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深入研究这些影响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应对举措，对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和实现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意义。本书全面考察了中国人口老龄化和城乡关系的演进过程和发展趋势，探讨了人口老龄化对城乡特别是对农村经济发展和公共服务配置的影响，研究考察了国内外城乡融合发展的实践经验，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思路建议。
第一，对城乡人口老龄化与城乡关系发展演变过程和未来趋势进行分析和预测。从人口老龄化的城乡格局看，乡村人口老龄化程度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超过城镇地区，此后二者的差距不断拉大。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乡村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较城镇高出6.6个百分点；随着城乡人口流动和城镇化的推进，城乡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差距还将扩大，根据我们预测，到2035年乡村老龄化程度可能超过30%，城乡差距扩大到15个百分点以上。从城乡关系的演变看，近年来城乡经济效率、收入和公共资源配置相对差距有所缩小，但在一些领域绝对差距还比较大。在市政基础设施上，乡村人均建设维护投入不到城镇的1/7，在基本公共服务上，乡村“数量较多、质量偏低”、城镇“数量偏少、质量较高”的特征明显。
第二，研究人口老龄化对城乡特别是乡村要素供给和公共服务配置的影响。一是随着乡村人口老龄化的加深，可转移的人口和劳动力资源逐渐枯竭，对城镇化和工业化推进产生一定影响，村庄空心化、土地撂荒等问题更加普遍，未来合理布局和整合村庄的必要性就凸显出来。二是在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人口的人力资本有所提升但结构性问题依然存在，老年人力资本在城乡间分布不均衡，老年人力资源开发尚存一些问题。三是人口老龄化对农村土地利用产生正反两方面的影响，既推动农村土地规模经营、促进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高，也导致农村宅基地“一户多宅”、宅基地闲置等现象的增加。四是人口老龄化导致农村资本储蓄能力和资本积累能力下降，农村农业的发展更加依赖城镇工商资本。五是人口老龄化对城乡公共资源配置产生影响，一方面导致城乡社区公共服务设施适老化水平不高的问题日益凸显，另一方面导致乡村医疗卫生和养老服务的结构和质量与需求不匹配问题更加显著。
第三，分析人口老龄化趋势下县城建设在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中的作用。县域是城乡融合发展的基本单元，县城是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支撑。县城缺乏产业支撑导致县域人口外流，加剧了县域人口老龄化速度，导致企业用工成本提高，阻碍了制造业和现代产业的发展，并进一步加剧了人口外流和县域人口老龄化。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要发挥县城产业聚集和在城乡融合发展中的核心作用，促进县城产业发展和农村产业培育的良性互动，发挥县城在县域养老服务供给保障中的龙头引领作用。
第四，提出了人口老龄化背景下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建议。报告在深入分析人口老龄化背景下城乡融合发展面临的挑战和借鉴国内外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一些政策建议。一是构建适应人口老龄化的人力资源开发体系，推动老年人力资源的城乡间均衡发展。二是加快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和市场体系建设，建立适应人口老龄化的土地利用方式。三是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营造规范便捷的工商资本入乡环境。四是加快补齐农村养老服务设施短板，健全农村养老服务体系。五是顺应老龄化趋势合理规划村庄布局，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适老化改造。六是增强县城产业发展和养老服务辐射带动功能，提升县域应对人口老龄化的能力。
关键词：人口老龄化　城乡融合发展　城乡要素流动　公共资源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