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湾区发展指数研究报告（2023）

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是重大国家战略。综观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东京湾区等世界级湾区，它们在全球经济、金融或产业等领域极具影响力。相比之下，粤港澳大湾区的科技创新力、国际影响力等仍存在较大发展空间。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成果，实际上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进程的缩影。开展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知名湾区的综合比较研究，一方面，通过客观评估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现代化发展水平，可以更好地了解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知名湾区现代化发展差距；另一方面，能为粤港澳大湾区现代化发展提供一些思考、策略，有助于粤港澳大湾区成为我国新发展格局中的战略支点、高质量发展的示范地、中国式现代化的引领地。
本书以现代化发展为主题，选取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东京湾区、粤港澳大湾区以及伦敦湾区、悉尼湾区中具有代表性的十大湾区城市作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系统的评价体系量化地探索世界湾区实际发展成果。在分析完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整体水平之后，本书还从国际化、金融发展、数字化、教育发展、生态文明五大细分领域，对比分析四大湾区发展状况。需要指出的是，由于部分数据和资料获取受到限制，本书部分章节并未全部考虑四大湾区的比较。全书共分为七个章节，具体如下。
第一章是文献综述：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研究。本章首先对现代化发展的概念、特征、模式，相关领域研究及基础理论进行了概述，其次对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实践进行总结分析，从而在整体层面形成对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的初步把握。
第二章是2022～2023年度世界湾区发展指数分析报告。本章在对国内外城市发展指标体系进行研究的基础上，搭建了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逻辑架构，认为湾区城市的现代化发展包括了经济现代化、社会领域现代化、生态与文明现代化、创新现代化和国际现代化五大维度，并严格遵循指标选取原则构建湾区城市发展指标体系，根据系列科学计算得出世界湾区发展指数结果。本章分别从综合评分角度、分维度评分角度对评价结果进行可视化解读和比较分析，总结各湾区城市的优势和不足，着重提炼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世界湾区的优势领域和需着力提升的领域。
第三章是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化发展研究报告。本章首先从国际化城市与湾区国际化特征分析出发，梳理了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化发展现状，然后比较分析了粤港澳大湾区与世界三大湾区国际化发展之间存在的差距，最后得出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化发展的策略选择。
第四章是世界湾区金融发展比较研究。本章先阐述金融发展与湾区经济的关联性，然后对比梳理世界四大湾区金融产业的现状，并通过概述世界四大湾区金融产业的发展历程，总结分析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的机遇与挑战，明确了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的提升路径。
第五章是世界湾区数字化发展比较研究。本章基于全球数字化浪潮背景，首先指出粤港澳大湾区正全方位迈向数字化，然后通过总结提炼世界三大湾区数字化发展的鲜明特征和国际位势，着重指出粤港澳大湾区数字化发展的不足之处，最后得出了推动湾区数字化发展的战略思考。
第六章是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本章先对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发展进行了概述，厘清了高校与所在区域互动发展的重要意义、内在逻辑，并梳理了区域与高等教育协调发展的相关经验；然后在分析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融合发展的目标和机遇挑战基础上，提出了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第七章是世界湾区生态文明发展比较研究。本章基于绿色发展是粤港澳大湾区战略选择，阐述了粤港澳大湾区生态文明发展的基本特征特点。同时，针对世界主要湾区绿色发展的国际态势进行深入分析，为粤港澳大湾区的生态文明发展提供经验与启示。最后，从制度、金融、环保、建筑与交通等多角度提出推动粤港澳大湾区绿色发展的建议。
研究得出的主要结论如下。
一　世界湾区发展指数分析报告
首先，本书对国内外城市发展指数、现代化发展评价体系等相关文献资料进行梳理，研究发现，城市发展指数的侧重点及指标选取存在较大重叠，基本集中于经济水平、社会发展、生态环境、创新能力等领域。在指标选取中，本书综合考虑指标的可得性、科学性、可获得性等原则，最终构建了2022～2023年度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评价体系，其中将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指数结果作为总指数。总指数由经济现代化、社会领域现代化、生态与文明现代化、创新能力现代化与国际现代化五大领域的分指数经过权重处理后构成。因此，一级指标有5个，二级指标有13个，三级指标有65个。
在此基础上，根据所构建的评价体系经过数据处理与指数计算，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根据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指数结果，采用自然断裂点的分级方法，将十大城市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城市有东京、纽约与伦敦，第二梯队为悉尼、深圳、旧金山与香港，第三梯队为圣何塞、广州与澳门。
第二，对一级指标评价结果进行分维度分析，结果表明：在经济现代化维度中，得分前三依次为纽约、旧金山与伦敦，表明这三大城市具有良好的经济基础。在社会领域现代化维度中，得分前三依次为东京、悉尼与伦敦，表明这三大城市的社会化程度较高。在生态与文明现代化维度中，得分前三依次为东京、伦敦与纽约，表明这三大城市较为注重生态环境保护与文化文明建设。在创新能力现代化维度中，得分前三依次为东京、伦敦与深圳，表明这三大城市的创新能力与成果较显著，其中深圳作为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的重点城市，以打造“国际科技产业创新中心”为目标之一，扎实推进大湾区的现代化发展。在国际现代化维度中，得分前三依次为纽约、东京与圣何塞，表明这三大城市具有较大的国际影响力。
第三，对二级与三级分项指标评价结果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各个城市在不同指标维度上占比不同，优势与短板较为明显，呈现了不同的现代化发展结构。第一梯队城市基本不存在明显短板；第二梯队城市存在一些较为明显的短板；第三梯队城市在各项现代化发展维度中得分往往与平均值有一定差异，存在较大发展空间。
最后，本书对世界湾区现代化发展指数衡量结果进行评价分析，具体结论如表0-1 所示。
二　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化发展比较研究
国际化是国际典型湾区的重要特征之一，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逐步落实，粤港澳大湾区的国际化水平不断提升，国际影响力也不断增强。研究发现，目前大湾区内城市呈现国际排名不断上升，国际性综合交通枢纽功能不断提升，开放型经济增长态势强劲，对外开放平台竞争力显著增强，国际交往交流活动明显增多等良好势头。但与其他三大湾区相比，粤港澳大湾区仍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大湾区经济总量虽大，但经济效率偏低；交通及航运枢纽建设仍有较大差距，具体体现在港口联动不强、机场航线重复度高、国际航线网络有待完善等方面；产业高端化不足，金融枢纽功能不强，产业结构尚存优化空间，金融中心国际影响力有待提高；科技创新国际化步伐仍待加快，世界名校集聚不足，产学研没有形成真正合力，人才要素流动不够便利；在智慧建设层面，大湾区整体智慧化建设水平有待提升；人文休闲湾区建设还有差距，文旅资源缺乏有效整合，文旅服务体系不完善，等等。
因此，在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化发展策略选择上，本书认为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一是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强化战略科技力量支撑，打造关键核心技术策源地；建设具有全球比较制度优势的人才创新高地；加强开放创新，营造国际一流创新生态。二是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国际经济贸易中心：培育位于世界中高端的高精尖产业，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级金融中心，提升消费国际化水平，构筑全球贸易枢纽。三是建设全球领先的智慧湾区：前瞻布局数字基础设施，搭建智慧城市管理平台，打造多元融合的智慧应用场景。四是建设全球一流国际物流中心：优化穗深港交通物流枢纽布局；加快建设国际物流大通道；优化货物运输组织。五是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人文交流中心：大力塑造湾区人文精神，共同推动文化繁荣发展，深化对外交流合作。六是建设国际一流宜居湾区：全力推进绿色湾区建设，构筑休闲湾区，提高公共服务配置水平。
三　世界湾区金融发展比较研究
湾区经济是港口经济、滨海经济、都市圈经济与湾区地理形态聚合裂变而成的一种特有经济形态，优越的地理区位、繁荣的港口经济、大规模的制造、强大的金融能力和创新能力等多重元素的叠加，推动湾区在一国一域经济增长中发挥引领作用。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过程中，金融作为高端服务业，是湾区经济在港口经济和工业经济发展成熟后兴起的新业态之一。发展金融行业，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到一定阶段突破自身资源条件限制的内在要求，是建设国际一流湾区的必然选择。
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东京湾区均具备开放的经济结构、高效的资源配置能力、强大的集聚外溢功能和发达的国际交往网络等优点，分别形成金融湾区、科技湾区、产业湾区的发展特色。粤港澳大湾区以香港、澳门、广州和深圳为核心城市领衔发展，拥有世界级的金融实力，已经形成了包括银行、证券、保险、基金、期货等多个金融领域的完整产业链。尽管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但其金融发展在创新研发、市场融合、人才储备等诸多方面仍面临挑战。未来，粤港澳大湾区可通过发展绿色金融，发挥金融科技优势，以及建立宏观审慎管理框架等手段助力实现“双碳”目标，推动数字金融发展，加强联合监管。在中央指导、地方政府大力支持下，大湾区城市群将克服来自关税、经济制度、法律体系及行政体系的差异，协同建设，成为改革开放领导者、产业升级引领者、科技创新先行的世界级城市群。
四　世界湾区数字化发展比较研究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如浪潮般汹涌而至，数字技术已经成为塑造全球经济格局、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在这个数字时代的浪潮中，粤港澳大湾区凭借其坚实的信息技术产业基础，迅速打造了人工智能、大数据、工业互联网、云计算等数字产业的领先力量，这一区域拥有世界一流的科研机构和高校，为数字技术的创新提供了坚实的支撑。同时，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也释放了巨大的数字技术需求，为数字产业的快速发展创造了市场动力。粤港澳大湾区正在积极构建一体化的数字经济体系，包括数字商业、数字产业、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和数字科创体系，这一体系将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各个领域，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新动力。另外，湾区的高度对外开放、要素流动和商业创新优势，使其成为数字经济创新的重要源泉，也将其打造成全球数字经济的重要发展引擎。
全球各大湾区也积极响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将数字技术视为塑造未来的关键力量。在这一浪潮中，不同湾区展现了各自独特的数字化特色。纽约湾区以数字化赋能金融和文化产业为主要优势，形成了独特的精神内核。旧金山湾区拥有世界级的科研机构和高科技企业，科研与产业之间的良性互动源源不断地为数字科技创新提供动力，全球顶尖的数字科技企业位于此地，引领着全球数字化的发展趋势。东京湾区秉持着工匠精神，通过数字化技术的赋能，不断夯实全球先进智造中心的地位，以智造和供应链为硬科技牵引的数字化发展方向，在硬科技领域的数字化发展方面表现出色，为全球智能制造和供应链领域提供了关键支持。
与世界这几大湾区相比，粤港澳大湾区在科技创新规模和经济增长方面表现出色，虽然仍存在一些差距，如在科技创新质量、企业国际竞争力、要素流动和公共服务一体化等方面，但这也催生了更多的机会，粤港澳大湾区以构建更高水平的数字湾区为目标，驱动数字技术成为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将数字化技术渗透到各个领域，并将湾区的制度优势化作数字化发展的重要保障，践行数字化原则将为湾区的高质量和跨越式发展提供强大动力，努力提升自身的科技实力和国际竞争力，优化产业结构，逐渐缩小与其他世界湾区的差距。在数字技术的引领下，世界各大湾区将共同推动全球数字化进程，为未来的数字时代创造更多可能性。
五　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
创新已成为当今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高校天然的多学科优势、丰富的人才资源、多功能特性，使其成为科技第一生产力和人才第一资源的重要结合点，在国家和地区创新发展中具有重要地位，发挥着独特作用。粤港澳大湾区的高等教育发展，对提升区域科技创新能力、增强地方经济实力以及推动地区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转型具有关键作用。
目前，大湾区高等教育集群已具雏形，需要更好地发挥协同效应，将大湾区打造为更高质量的区域高等教育集群乃至世界性高等教育集群。粤港澳教育合作发展不仅要创新人才培养模式，为大湾区建设提供高素质人才支撑，而且承担着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增进港澳青少年国家认同的重要使命。粤港澳大湾区拥有超过170所高等教育机构，学生总人数超过200万，然而总体上与其他湾区（美国旧金山湾区、纽约湾区和日本东京湾区）相比，顶级大学在助力经济结构重塑和推动珠江三角洲腹地高科技发展方面仍存在一些局限性。
一方面，粤港澳大湾区三地毗邻，具有文化共通性特征，香港、澳门高校具有显著的国际化优势，粤港澳大湾区各个城市与国际的交流较为密切，具有非常厚重的移民文化。另一方面，从中央对粤港澳大湾区的高标准定位来看，内地建设与区域经济发展地位匹配的世界一流高等教育体系，仍然面临较大挑战。例如，区域在重大科研与实验项目上优势不突出，甚至短板明显，内地九市大学学科结构布局不科学问题较为普遍，高端优势学科不明显，等等。
为了推动大湾区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应采取一系列对策。首先，需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以形成“外向型”高等教育中心，支持高校与区域经济发展的互动。其次，应充分认识到大湾区经济发展与高等教育发展的“不协调不平衡”短板，通过合理布局高等教育资源，推动高等教育与区域经济的协同发展。再次，应加强顶层设计，做好机制衔接，构建合作广泛、创新开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大湾区高等教育体系。最后，应对接产业，构建粤港澳大湾区职业教育体系，以满足现代产业发展的需求，推进粤港澳大湾区的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六　世界湾区生态文明发展比较研究
世界湾区地带已成为全球发展的焦点，其快速经济增长伴随的繁荣景象的背后，是不能忽视的与之伴随的严峻环境挑战。在这个背景下，探索湾区生态文明的发展已然成为当今社会研究的一个关键议题。湾区，作为城市发展的特殊景观，在生态文明发展之路的成功经验和面临挑战方面，提供了珍贵的启示。
纽约、东京、旧金山这几个世界级湾区的生态文明发展，不仅仅代表了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城市，更是各自具有独特特征和优势的典型，通过对它们在可持续城市发展、绿色交通、城市绿化、产业转型等领域的深入剖析，共同探索湾区生态文明的不同路径。纽约湾区，不仅成了经济繁荣的代表，而且是可持续城市发展的楷模。其绿色转型不仅是一种发展战略，更是对环境的长期投资，包括城市绿化、环境保护和绿色产业的持续发展。东京湾区，一直以来在环境保护和低碳发展方面走在前列，其经验对其他湾区具有很大的借鉴价值。科技赋能、智能城市规划、环保合作等领域的成功实践，为湾区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宝贵经验。旧金山湾区，其“绿化城市”已成为城市品牌，这里的绿色产业和创新实践不仅带动了城市的新发展，而且让生态环境保护成为城市的鲜明标签。其发展经验更是表明，环保与经济可以实现协同增长，为湾区和其他城市提供了可持续发展的范本。
与世界湾区生态文明发展经验相比，粤港澳大湾区在加强部门协调、均衡城市功能、优化城市布局、发展绿色产业、引导产业转型等方面潜力巨大，面对绿色发展的重重挑战和生态文明建设中遇到的多种阻碍，粤港澳大湾区将在探索绿色交通、产业转型等城市可持续发展之路上，努力成为更加生态、绿色、宜居的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