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不包的地下室

最下面是地下室。地下室里既有人的住处，也有仓库、锅炉房以及洗衣房，洗衣房里总是满地的脏水。地下室里住人是首都特有的现象。1890年，在圣彼得堡有近5%的人住在地下室里。正如一位记者指出的，“大雨过后，圣彼得堡全城的地下室都灌满积水”，而有的地区的地下室根本没法住人。莫斯科的地下室并没有这样的麻烦，因此，那里栖居着大量的人口：每十个人里实际上就有一个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

首都和外省的出租公寓：位于圣彼得堡石岛大街的И.Б.利德瓦尔楼（左图）建于1899~1904年，建筑师Ф.  И. 利德瓦尔设计；

萨马拉的出租公寓（右图），建于20世纪第一个十年

二、“老爷房”

公寓的二层和三层一般是条件最好的，被称为“老爷房”。一段明亮的大理石楼梯通向最好的“老爷房”，这些居室里还可能有大阳台、电话、壁炉，甚至还有喷泉；冷柜置于地下室，公寓楼旁边就是乘坐马车和汽车的站点。为这些住户服务的还有一项新科技产品——电梯。“升降机”——电梯才刚刚问世，但专业人士们已经在讲授相关的课程了，在杂志上也能见到我们所熟悉的电梯公司的广告——“最好的升降装置——奥的斯电梯”。

住宅楼中的新技术产品：圣彼得堡楼房里的电梯(左图)，摄于20世纪初；

П.  Н.  佩尔佐夫公寓正门电话室旁的守门人（右图），莫斯科，摄于1907年

三、富裕阶层的空间

公寓楼再向上走是富人住户区。他们当中有医生、工程师、知名律师、教授、建筑师、高官、著名演员。这些阶层刚刚开始形成自己的装修风格，家中会有定制的古老家具、先人的肖像，以及描绘地主生活场景的图画，如狩猎场面、马和狗的画等。

П.  Н.  佩尔佐夫公寓餐厅一隅，摄于1907年

四、三教九流的会聚

沿着后楼梯，来到公寓上面的几层，这里住着贫困潦倒的官员、手工业者、靠微薄抚恤金生活的寡妇。父权制的传统家庭在工业时代遭遇危机，导致城市中开始出现一类典型的市民形象，如画家、办事员、大学生、高等女子讲习班学员、医生、演员、教师、报务员、女医士。在这类人中，大多数人都是租赁具有最基本配置的房间即可，而家居设施和生活的舒适性问题则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20世纪初，13%的圣彼得堡人住在四层以上，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一套公寓的房租（每月40卢布起）太高了，他们会把其中的房间再转租给其他租客，与自己同住。

五、阁楼

再往上走，就能遇到住在阁楼里的穷人。他们为自己的小屋支付15~35卢布的租金。比如，一个无父无母、正在上古典中学的女孩和奶奶靠着35卢布62戈比的退休金生活，“备有柴火的居室每月20卢布”，还要靠余下来的微不足道的15卢布维持“吃饭、穿衣、乘车等整整一个月的花销”。值得称道的是，即使在最贫穷人家的陋室里也能看到保存着记忆的全家福照片。这些照片取代了只有少数人才能负担得起的私人订制的肖像临摹，它是人们对家族归属感的深层需求和表达。对照片的需求，就像当代生活中的许多其他现象一样，体现了生活的大众化趋势。

策划：高   雁

编辑：谢纹婧

审校：胡   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