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速递 | 独异性社会:现代的结构转型(精装版)
作者:索恩thornbird
发布时间 2024-02-26 浏览量 101

图片来源:Pixabay

独异才是王牌,不凡方获推崇,普遍标准之物没有吸引力。过着平凡日子的普通人被看作千篇一律的面孔。万事万物的新准则,就是品位不凡、人生精彩的“真”主体,还有那些无可替代的货品、文化活动、社团和城市。晚现代是独异性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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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异性社会:现代的结构转型(精装版)
[德]安德雷亚斯·莱克维茨(Andreas Reckwitz) 著
巩婕 译
2024年1月出版/98.00元
ISBN 978-7-5228-2761-2

作者简介:
[德]安德雷亚斯·莱克维茨(Andreas Reckwitz),生于1970年,是柏林洪堡大学普通社会学和文化社会学教授。他的著作《独异性社会:现代的结构转型》于2017年荣获巴伐利亚图书奖,并于2018年入围莱比锡图书博览会非虚构类图书奖。2019年,他获得德国研究基金会莱布尼茨奖。

译者简介:
巩婕,德语语言文学硕士,高等教育出版社副编审。

学者及媒体推荐:
莱克维茨的理论很诱人。要建设框架性的社会话语,是绕不过它的。
—— Friedhard Teuffel,《明镜日报》(Der Tagesspiegel

简而言之,莱克维茨的《独异性社会》让我们一览晚现代经济、文化、政治进程中的关键问题。
—— Dieter Schnaas,《经济周刊》(Wirtschaftswoche

想了解我们的时代,就必须读安德雷亚斯· 莱克维茨的书。
—— Svenja Flaßpöhler, 德国广播电台文化台(Deutschlandfunk Kultur)

关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全局性理论。
——《时代周报》(DIE ZEIT

一本伟大、沉遂的成功之作,以应对社会的无所适从。
——《南德意志报》(Süddeutsche Zeitung

《独异性社会》第一次以清楚、可信的方式展现了那些决定我们共同生活的东西。
—— Meredith Haaf,《南德意志报》
Süddeutsche Zeitung

《独异性社会》为一场辩论做了一番有作为的总结发言。这是一场关于晚现代普遍适用的规则、价值,以及综合情况解决之道的讨论。
— Mirko Schwanitz,巴伐利亚广播电视台
(Bayerischer Rundfunk)

读莱克维茨的新书对读者是有挑战的。无可争辩的是,很多的见解,还有一些出色的描绘和杰出的叙述都摆在了他们面前。
— Wolfgang Kn.bl, soziopolis.de

莱克维茨写了一本特别的书,别出心裁地抓住了我们的时代。
— Tobias Becker,《明镜周刊• 文学版》
(Literatur Spiegel)

到处是冲突和新的阶级——因为文化!有位社会学家为我们的时代提供了总体理论框架。
— Alexander Cammann,《时代周报》(DIE ZEIT




本书目录




引言:独异性的爆发/001
第一章 普适与独异两种社会规律之间的“现代”/019
1 普适性的社会规律/021
2 独异性社会逻辑/036
3 文化与文化化/058
4 文化范畴的演变/072
第二章 独异品的后工业经济/087
1 文化资本主义社会的独异性产品/095
2 文化性独异品市场/116
第三章 劳动领域的独异化/141
1 创意经济中的劳动与组织/147
2 主体自独异化与被独异化/158
第四章 数字化即独异化:文化机器的兴起/177
1 服务于文化化的科技/182
2 文化性及机械性独异化进程/193
第五章 独异化的生活:生活方式、阶级、主体形式/217
1 新中产的生活方式:成功地实现自我/228
2 独异化生活方式的构件/247
3 被文化化的不平等/278
第六章 分殊的自由主义和文化本质主义:政治的转型/293
1 开放-分殊自由主义及地方政策/298
2 文化本质主义的兴起/313
结语:普适危机?/339
致谢/350
注释/351
参考文献/415
索引/442




试读部分




引言:独异性的爆发

在如今的社会,不论往哪个方向看,人们想要的都不再是普通,而是独特。不再把希望寄托给规范化和常规的东西,如今的机构和个人,其兴趣和努力方向都只是追求独一无二,追求独异于人。

就拿旅游来说,现在早已经不能满足于像以前那样,为大众旅游团提供如出一辙的旅游产品。现在能引起出游兴趣的,主要在于某个地方的特殊性,某个有“真”气氛的特色城市,别具一格的风景,与众不同的日常生活,等等,而这还只是诸多例子中的一个,因为这种发展趋势已经席卷了整个晚现代全球经济。不论产品还是服务,以前都是些形质单一、批量生产的商品,而现在的活动或设计不再千篇一律,而是要与众不同,也就是要富有独异性。于是人们的热情就转向了非日常的现场音乐会和音乐节,转向了运动和艺术活动,还有各种健身文化和电子游戏的虚拟世界。有所谓的“有态度的消费者”, 他们对各种面包和咖啡都能进行不同的品赏,就像以前的葡萄酒行家那样。人们不要“批量生产”的沙发而去寻求古董家具,“苹果”这样的品牌提供的不仅是最先进的科技,还是一套完整的、富有吸引力又独一无二的环境,这才是用户最看重的。最后,还有各种各样的心理咨询服务,为客户量身打造治疗产品。

晚现代的经济越来越专注于独异的物品、服务和活动,它所生产的产品,也越来越不单纯强调功能,而是要兼有或独具文化内涵,并能够在情感上吸引人。我们不再是生活在工业资本主义社会,而是在文化资本主义社会。这一点对劳动和职业领域也有深远的影响:在工业社会里,正规的专业技能和业绩要求绝对是居于主要地位的,而知识和文化经济所关心的,是主体要能够树立与众不同的“形象”。只有那些做出非凡之事的人或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得到赏识,从事常规工作的人不会受重视。

经济对社会的发展无疑有引领作用,但从普通向独异的转向早已在别的领域发生,比如在教育领域。学校已经不能像20 年前那样,只要按国家规定的大纲教课就行了。每所学校都得,也都想要有点与众不同,必须并且也愿意精心打造自己的教学特色,还会帮助学生(及家长)安排特有的发展道路。而每个孩子在家长眼里——至少是那种新的知识中产阶层家长——都是有特殊天赋和特色的人,要把这些都发掘出来。

另一个领域也已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强调独异性了:建筑业。国际通行的一系列建筑风格看上去太单一,自20 世纪80 年代后现代建筑风格兴起以来,老风格已经广泛地被大型独栋建筑取代,于是博物馆、音乐厅、旗舰店和住宅楼的风格有时候让人惊诧,有时候个性得让人奇怪。这背后其实是空间结构在发生根本变化:以前典型的现代的建筑提供可置换的空间,而如今全球化、城市化背景下的晚现代社会,要的是一种辨识度高的、独特的地方,这些地点要具有独特的气氛,与它独有的叙事及记忆联结在一起。相应地,在文化重建(cultural regenration)的背景下,城市和大都市也在努力生发出一套“自我逻辑”,只有它才能保证这个城市的生活质量,保证这个城市的独门特色。新中产喜欢流向这些热点城市,其他那些被看作没有吸引力的地方——美国、英国、法国、德国都有——却有被荒弃的危险。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身处其间的晚现代社会主体尤其要为了自己和自己的生活而在独异性中去寻求满足感,就不足为怪了。直到20 世纪70 年代,西方社会的主体主要是大卫· 理斯曼(David Riesman)笔下那种“适应社会的人格”,收入中等,家庭一般,住在城郊。现在,这种主体形象在西方社会被看成墨守成规的底色,在它上面,晚现代社会的主体形象正欲凸显。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等人在这一点上谈到个人化问题,认为主体已经从社会的各种要求中解缚,被释放到自决的状态中。然而,独异化的意思,要比独立自决和自我完善更多。核心的一点是,独异化要追求独一无二和卓尔不群,要达到这个目的当然不再仅仅取决于主体的个人意志,它已经变成了社会的期望,其中又不乏自相矛盾的成分。这一点在新的高知中产阶层尤其明显。教育的普及和后工业化造就了这一阶层,他们已然成为晚现代社会的主导力量。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放上了独异化这把尺子:怎么住,吃什么,去哪玩,怎么玩,怎么保养身体,怎么维护交际圈。独异化模式的生活不是单纯用来过的,而是要被策划展示的。晚现代主体(根据要求)在旁人——他们在变成观众——面前展现独特的自我。只有当主体显得“真”时,才是有吸引力的。无处不在的各种媒体上的个人主页就是制造独异性的中央舞台。在这里,主体就是处于一个无所不包的吸引力市场中,这个市场上进行着可见度的角逐。只有不同凡响,才能获得瞩目。这说明晚现代社会是一种“真”文化,同时也是一种吸引力文化。

工业社会的普适性规律被晚现代社会的独异性规律所取代,最终还影响了21 世纪初的社会形式、集体和政治领域,而且影响十分深远。被独异化的绝不仅仅是个人或物品,还有各种集体!正规机构、全民政党和科层制国家当然还将作为背景继续存在。然而它们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让位于少数派的或临时性的社会形式,这些能给人更多的认同感。它们不遵循普遍规则或标准流程,而是去耕耘有专属认同感的自己的世界。这些社会形式包括职业领域及政治领域的合作组织和项目,它们因自己的感性力量、特定的成员以及一定的时效而有各自的独异性。现实世界或虚拟世界中的各种圈子、政治亚文化、休闲及消费社团等也属此类,它们都有自己的审美和叙事,作为不能随意加入的圈子,它们有独特的利益和世界观,远离大众文化和主流政治。

最后,独异化社会形式还包括那些全球各处都存在的政治或亚政治的新共同体,这些共同体将自己历史上、空间上或伦理上的独异性当作成员共同的文化想象来维护。这是一个广泛的领域:它包括族群性共同体的身份认同政策,也包括在全球移民潮中形成的移民社团。此外,很多地方形成了新的宗教团体甚至是原教旨主义团体,尤其天主教和伊斯兰教,这些团体要求在正规教会体制之外奉行一种宗教例外主义。在同样的背景下,世纪之交形成的右翼民粹在呼吁维护本民族的本色,以及本国文化的纯粹性。与此同时,“文化多样性”以另一种方式在21 世纪初成为自由主义社会文化政策的主导方针。

上面提到的这些缤纷杂乱的现代社会现象就像万花筒一般,组成了一种图案,我这本书就是要分析它。我的主导论点是:晚现代发生了一种社会结构转向,即面对独异性的社会规律,原来普适性的社会规律失去了主导权。我想把那种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也就是那种不可置换、不可比较的东西,用“独异性”这个概念来代表。在我关于晚现代和现代的理论论述中,主导的一点是普适性与独异性的区分。这种区分并不简单,但它会开辟一些新的视野,帮助我们理解当下。普适性与独异性之间的区别原本是哲学范畴的问题,康德对之进行过细致、全面的研究。而我却想把这个问题从认识论中解放出来,放到社会学中去。当然,在人的世界中,总是既有普遍性又有独异性的,这是视角的问题。康德认为,“概念”总是普遍的,而“观念”则总是瞄准特殊。因此,世界上的每种元素都可以被解释为具体的个体,或普遍类型中的个例。对社会学来说,这种区分过于通俗。社会学感兴趣的是另一个问题:确实存在一些社会机制以及整个的社会形态,它们就是要体制性地促进普适性的产生,并且以此为要务,同时抑制并贬低独异性;反之,另有一些社会机制和社会形态,它们就是要推崇并褒扬独异性,进行独异化这种社会实践——以普适性为代价。普适性和独异性都不是直接存在的,二者都是在社会中被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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